沉清

沉清

  沉清

  冬已至,凉山却无一场雪,我记忆中的雪,是带着惊恐和悲情的,闭目沉思,我正襟危坐起来。

  火车飞驰在秦川之上,随着海拔升高一丝凉意袭来,我卷曲在座位上翻看书本,正看到:“你要做不动声色的大人了,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,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”。

  于是我拉了拉衣角,衣形至少得板正。锁着眉头,不动声色起来,毕竟我要离别的,是八百里秦川和沉睡千年的终南之巅。

  时过午后,火车在慢慢爬升,窗外满目的枯枝把阳光切好,铺满我的手心。我数过的,此时的枯枝上至少有十片翻飞的树叶,还算厚实。

  正当惬意时,火车疲乏的驶入了秦岭第一个山洞,我忐忑起来,犹如一个初入庙堂的学生,毕竟将要呈现的,是古来文人墨客皆朝的圣地。关上书本,我静静等待着一片未知的景物盛放。

  未多时,火车极速下坠,洞内震耳欲聋的机械尖啸声响彻耳畔,猛然一片雪白袭眼,竟是水月洞天!一洞之隔雪满秦川,剑拔之势、张弓之险、嗜血之危,成群的剑峰压来的寒意有鲸吞万生之象。

   意犹未定!火车又入一洞,未及细思,扑面而来的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雪山,抬眼望去,山把天界为二。天上盘旋的乌鸦、沉睡千年的草木,都带着亘古不变的肃穆。

   汗颜初定!火车又从一洞驶出,满山哭红了眼的木叶,随着秦风哀舞,山雪有痕,有倾泄之势,忙闭眼恐有不预之灾。  

  车厢内的阵阵惊叹将我拉回,峰已落背,我却感受到了阵阵悲情。

        嗟呼!秦川原是个女子,剑峰险势抹不去她的愁颜,千年积雪凝不了她的泪眼,终南之巅藏不了她的情蔓。     川下溪水为证,不!那不是溪水,分明是一滴滴眼泪,泪水散漫了秦岭。不信你听,山下的溪水正轻抚山痕,道:都说秦岭山如铁,君不见满山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。 

  “再见,秦川。”

  再见,不是告别,而是对未来自己的承诺。人的一生本就在相逢和离别中不断沉淀和清澈,沉淀的是浮华与喧嚣,清澈的是岁月与初心。(凉山矿业钟少波)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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